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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曾参与岭南......叛乱?“小天师眉头皱起,”可他是全真弟子,又从北方来。“

”海捕文告上确实这么说。“南知宫回答。

小天师想了想,吸口气道:”依在下看,冲元道长是否真为毛道一所杀,还不能确定。他的辩解之词是真是假,也还不知道。”

“怎么,小天师以为他是冤枉的?”李宗师眉头一皱。

小天师道:“在下也不知道他是否冤枉,因此,在下斗胆提议将毛道一带去龙虎山,由家父判断。“

堂中弟子面面相觑。

”张天师又要如何判断?“李宗师问。

小天师道:”家父可作法判定。“

李宗师点点头:“贫道明白了......不过,此法阁皂也能做,为何要去龙虎山?”

小天师下巴微抬:“若是寻常人等,阁皂当然可行此法,但毛道一乃全真教高徒。据在下所知,他师父是张志仙,全真教仅次于掌教的高道。因此,在下以为,此事事关重大,当从全真与我符箓道派全局看待。将毛道一送至龙虎山才是正途。”

堂中响起轻轻的议论声。

范道士说:“毛道一杀的是我阁皂山的人,隐瞒身份想入的也是阁皂山,当由我阁皂自行处理,怎能劳动天师大驾。”

众阁皂弟子纷纷点头,而南知宫再次强调,还是把道一交给官府为好。

小天师朗声道:“张天师受当今皇上钦定,提点江南道教。毛道一即是道教中人,又身在江南,他的事理应由张天师最后定夺......”

说到这里,他又李宗师微微一笑,缓了缓口气说:“况且,倘若在阁皂山作法,万一将来全真教找上门来,宗师可愿独自承担?”

李宗师听了,心中反复权衡,最后点头说:”诚如小天师所言,此事事关重大。全真教若有阴谋,应当不会仅针对我阁皂,而是我三洞符箓。因此,符箓三山应当共同应对,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我意已决,将毛道一送龙虎山,由我和张天师共同判定。“

众弟子齐声应道:“听宗师定夺。”

......

当正一堂里发生这样的大事时,珂儿正在焦急地等道一回住处。马兮彤的情况今天似乎比昨日糟糕,刚才又昏了过去。珂儿担心小姐的病情反复,正在房中乱转,这些日子一直负责送药的小道士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

“不......不好了......毛少侠,不,毛道士给宗师抓起来了!”

珂儿大惊失色。小道士气喘吁吁地继续说:“今天龙虎山小天师来,认出毛少侠其实是全真教弟子,叫......毛道一。”

说着,小道士询问似地看着珂儿。

珂儿吸了口气,阁皂宗终于还是知道了道一真实身份,刚上山不久,道一就叮嘱她不要告诉旁人。

“龙虎山小天师是谁?他怎么能认出毛少侠?”珂儿仍然十分小心。

小道士说:“小天师就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儿子呀,今年二十岁,可厉害了。他说两年前在大都见过毛少侠,那时毛少侠代表全真道在长春宫与和尚辩论,大出风头。”

珂儿哦了一声:“毛少侠没说自己是全真教的,还想当李宗师的徒弟,所以李宗师把他抓起来了,对不对?”

“才不是呢!”小道士大声说,“他们说毛少侠在神仙寺杀了冲元道长,要治他的死罪!”

听到神仙寺和冲元道长几个字,珂儿的小脸立时变得煞白,仿佛想起了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冲元道长突然出现在神仙寺客房中,自己惊吓中扑到道一身上的情景。

珂儿大声说:“毛少侠没杀过人!他是冤枉的!”

小道士咳了一声:“我也不相信毛少侠是那样的人。可是我说了不算呀。管辖他们都要治他的罪呢。”

珂儿吸了口气,回头看看仍在床上昏睡的马兮彤,把心一横道:“他们在哪里,你快带我去!”

小道士点头答应,便和珂儿一起离开屋子,一路飞奔来到正一堂前。

珂儿看着威严的大殿,把银牙一咬,深吸了几口气,大步走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