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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你很困惑,也很担忧。但我可以告诉你,德雷克与威尔逊的这场争斗,我不会介入其中~尽管我与德雷克在政治立场上,有很大的不同~”

“因为我是真正的,在为乌萨斯的未来考虑~威尔逊那家伙,不过只是一条贪婪的豺狗罢了。不论是能力,手段,还是野心,比起德雷克,都差太远了~这样的家伙活在乌萨斯,只是吸国家血的毒瘤而已。”

“相反,德雷克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他之前给你的那个回答我很喜欢。他这种一心一意为国家考虑的人,很中我的意。”

“你或许没有意识到,塔露拉。他与我,其实都是同一类人,我们都曾身居高位,具备掌权者的那种冷血无情。只是,德雷克所设想的道路与我有所不同,不过他的规划具备充分的理论基础,有相当的可行性。”

“这和你可不一样,塔露拉,你的想法天真的可笑,你甚至不愿意承认人性的恶,这样不成熟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得到我的支持。不过,德雷克那边,我倒是可以给他让出一些便利。甚至于,如果他真的能一步步实现他的野心,我也可以为他提供对应的帮助~”

“只要,他是为了乌萨斯的利益考虑~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乌萨斯~说到底,我和他,其实是一类人啊~”

听到这里,塔露拉不由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为了乌萨斯?!你所谓的为了乌萨斯,就是将所有人的性命,都当作可以随意牺牲的筹码,肆意践踏生命的尊严吗?!”

“什么所谓的一类人?!将军他对于生命有足够的尊重,也认可人存在的价值。将军现在所作的一切,也是真正在给乌萨斯的人民,包括感染者在内,争取物质上的利益。你有什么资格,将自己与他做对比?!”

塔露拉心中被德雷克所短暂平息的怒火再度被挑起,如果是在往日,科西切这样的言论最多是让她恶心一番。但刚才,科西切谈到自己和德雷克是一类人时,塔露拉就不能接受这样的言论了。

“怎么,不愿意承认吗?你不了解我们这类人,塔露拉~对于站在权力高点的我们来说,若想为社会乃至国家牟取利益。冷血无情,漠视生命是我们必备的特性,因为若是做不到这一点,我们便会被那些毫无作用的道德观念所约束,无法做出‘国家利益最大化’的选项。”

“你现在看到,德雷克愿意去在乎他手下人的性命,是因为他就控制着这么些人。每一条人命对他而言都是珍贵的‘财富’,他必须让每一个人都发挥出足够的价值,来为他的野心铺路。而当他一步步走向高点的时候,人命自然也就变成了无关紧要的存在。到那个时候,你就能看到,他人性中的黑暗面了~”

“你应该还记得,德雷克所谈到的,在他那已经亡去的祖国,那场战争当中,他的国家死去了多少‘无辜’的士兵?数十万,还是上百万?如果再算上在战火中死伤的无辜民众,这个数字会不会超过千万?而那些士兵的指挥官,又是何人呢?又是谁,在维持那场战争?”

听闻此言,塔露拉心中怒气更盛,但她还是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起自己的心境来。

‘记住,孩子,如果你只是想做一个战士,那愤怒的确是一项有力的助力。但若是你想成为领袖,就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愤怒状态下做出的决策,永远是冲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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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后,塔露拉再次睁开双眼,眼神中多了一份清澈,冷声答道:“不,我很清楚,你这家伙,与将军的区别。”

“你口中的国家与社会,只是一个‘虚无’的概念。而将军眼中的国家与社会,是以‘人’的个体为基础的。国家的荣耀与繁荣,与个人的利益并不矛盾,相反,它与国家中的每一个个体息息相关。”

“将军不会像你们一样,将感染者的生命当作可以随意把玩的筹码。而是将感染者视为社会的一部分,让他们有机会从事生产,为他们争取‘生’的权利。罗曼诺夫生产基地,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尤其,将军和我说过,道德观念从来都不是什么枷锁——人类社会发展千年,若是道德是纯粹拖后腿的东西,那人们怎么可能将一个所谓‘只有负面效果’的东西推崇了上千年?它的存在一定是对人类的生存和繁荣有益的,才会被人们纳为文明的一部分,不断地传承下来。”

“你和将军,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别想把自己伪装的多么高尚,你这条毒蛇。你在意的所谓国家,只是一个虚假的‘名头’而已。你只是想要宣扬乌萨斯的‘强大’与‘凶狠’,在泰拉大陆之上,散播名为乌萨斯的‘恐惧’。”

“而将军所在意的,是包含有‘人’的国家,是人所构建的社会,而不是一个虚假的凶名。”

听闻此言,科西切也感到有些惊讶,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塔露拉在自己的低语影响下,居然能够摆脱愤怒,转而从逻辑的角度辨别事理,以反驳自己的言论。而不是单纯的否定与谩骂,以此抗拒自己的言语。

不过,黑蛇也没觉得,他对德雷克的看法,有什么问题。

“呵~孩子,现在和我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也会见识到德雷克的‘真面目’的,到那个时候,就算你不愿意承认,现实也会把血淋淋的真相展示在你眼前~”

“那个时刻,很快就会到来的~”

不过,现在科西切的这种预言,在塔露拉看来,只是‘嘴硬’的体现罢了。

脑海中的低沉声音消失不见,塔露拉也长出了一口气。轻轻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塔露拉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将军说的没错,面对这种荒谬的言论,选择逃避,走向另一个极端,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学会区分相似与不同,明确事物之间的界限,才是破解诡辩的最好方式。’

这个时候,塔露拉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形微微一怔,随后露出明媚的笑容,伸出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

“原来如此,将军,我终于知道,您引导我自行学习和思考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了···”

“看来,比起培养一个有潜力的年轻后辈,您更惧怕的,还是我这具极具政治价值的身体,被那个老怪物所掌控啊···”

不过,塔露拉倒是不讨厌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正如阿丽娜所说的,不管德雷克的动机是什么,至少,他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甚至帮助了自己很多,不是吗?

‘只是···我一直不太明白,将军既然已经知晓了那条老黑蛇的存在,甚至于跟我,也就是那条老黑蛇本人,挑明了这个事情,以示威慑。为何,他却迟迟不把这件事情告诉艾丽丝,或是爱国者前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