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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松月在床边呆愣了片刻,拍了拍脸颊才分清楚这是岐山行宫,不是洛河神府。

她现在可是和那位神医凌遂一样随叫随到的打工人。就是老板有点危险,动不动就要人命。

她有点怀念看过的记忆片段里的小萧衍,少年早熟,虽然有点老气横秋的,但总体上是个可爱的孩子。脸颊的婴儿肥还没退,要是能捏一把就好了。

要不是遭逢大难,萧衍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乌松月忍不住唏嘘,又揉了揉肚子。

睡的太久得找些吃的。

上个世界后来有了小红小黄,生活上比现在方便很多,她有时候想自己果然被古代贵人生活腐化了。

她推开门,又在院子里看见王贵,王贵看见她也愣住了。

看表情是没想到她还活着,一边赔笑,一边夸她福大命大。

乌松月吃着午饭嘴角抽抽。有没有福她不知道,命是好不容易从你家主子里抢的。乌松月察觉到,王贵和那位内侍之间是有区别的,王贵明面上虽是管家,很多事却是不知道的。

说起萧衍,语气里充满了盲目的崇拜。

她心思一动,问道:“王叔是哪里人?”

王贵笑着回:“是永州人。”

她瞬间了然。

怪不得。永州是当年遭遇水患的地方,王贵很可能是被幼年萧衍照拂过的流民。

“王叔还有其他亲人?”她又问。

老人笑着摆摆手,叹息道:“没有啦,都在逃难路上死完啦,就剩下我这一把老骨头遇上殿下。被殿下留下,有个养老的地方。”

乌松月点点头。再次确认,先把自己跟萧衍拉到一个阵营是对的。

萧衍的人生经历大起大落,对于皇位势在必得,他手上的人几乎都是被废前培养的,被废后很难再有人进入他的领域内。

她端起茶碗,小酌了口。在心里叹气,往后还有夺嫡一事,这条路太难了。

她和萧衍到底是谁保着谁,还真的说不清。

*

那天之后乌松月有三天没见过萧衍,中间凌遂倒是见了一回。凌遂是个医痴,萧衍的身体一直是他在照顾,所以情况怎么样他最清楚。

他倒是一直想知道她用什么办法给萧衍续了命。

乌松月给他倒了杯茶,有意避开了这个问题。

那天她用生死簿时凌遂没在,看来萧衍也没给他解释,那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解释。再说,她觉得生死簿虽然厉害,但弊端也明显,萧衍能通过掌握她续命,别人想利用她也是易如反掌。

一个萧衍就足够麻烦了,她可不想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搁下杯子,先是夸了夸凌遂:“凌大哥你也算美名远扬,怎么选择呆在殿下身边?”

其实她只是想找个问题随便扯一扯,好让凌遂赶紧忘记生死簿的事。

关于神医这个,简直算是她补习过的,古代王朝位面的标配了。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原因的。

没想到凌遂还真的认真想,摩挲着下巴,拧着眉心。

忽然靠近她,低声道:“这是因为,殿下是被毒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