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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他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在他们进入客厅的时候,舒云和秦昱正在将刚刚弄好的糕点和果盘放好。

秦昱和燕宁乐都体质强健,且在后续几人会坐在一起说话的地方分别放了两个火笼,所以他们都对室内室外的体感温差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可对于舒嘉良、舒国华和舒素华三人而言那就不一样了,虽说不至于有温暖如春之感,却也觉得身上的一身寒意顿时散去的大半。

似乎舒云这处房子很有些特别,仿佛能将寒意隔绝在屋外一般。

舒嘉良倒是没想太多,他有燕宁乐一进屋就塞给他的手炉,现在只觉得从身到心都觉得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暖洋洋的。

而舒素华则是探究地多看了舒云两眼,舒云同样回望了她一眼,眼神清冷,仿佛能看清舒素华内心的所思所想。

明明舒云没做什么动作或是说些什么话,但是舒素华就是觉得心中一紧,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了。

她想到了舒云那能掐会算的本事,若是真像她前世看过的志怪故事或是奇幻小说那样,算命的不都会布阵之类的嘛,说不定舒云就是贴了什么符或是布了什么阵呢?

舒素华摸不着头脑只得在心中这般安慰自己。

实际上,舒云还真就是应了舒素华所想,在一楼几个不起眼的角落都贴了驱寒符,这才让室内有了这般的温暖之感。

不过舒素华的反应也提醒舒云了,她这样似乎是有些太招摇了?

看来下次待客还是就贴一张驱寒符就好了,不行的话就多放两个火盆嘛,是熏人了些,但好歹不至于在只贴一张驱寒符的情况下让客人冷到。

舒嘉良和舒国华在见到燕宁乐后就对还没见过的舒云心生期待,如今见到了舒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毫无疑问,舒云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他们隐约可以从五官上看出些舒嘉良和云婉玉年轻时候的影子。

但那些五官组合起来又会让人觉得那是一张全然不同的面容,可她就那样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望着你,出尘的气质较之安静婉约的云婉玉又有些不同。

舒嘉良心中有一瞬的失落,转瞬即逝,他明白他要寻找的是失散多年的小女儿而不是他妻子的替身或是影子。

她们是两个不同的独立的个体,见到舒云如今这样站在他面前,舒嘉良心中有一个声音响起,这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舒嘉良张嘴嗫嚅,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舒云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认亲场面,因为她只把这当成一个任务来完成,实际上并没有办法能够体会到舒嘉良的心情。

燕宁乐也瞧出了这场景似乎有些尴尬,正想着要不要挺身而出活络气氛时,秦昱给她使了个眼神。

秦昱努力让自己的面色放得柔和些,对舒嘉良笑着说道:“舒伯父,多年不见您老风采依旧啊。”

秦昱这一句看似寻常的问候,就像是打开了一个什么缺口,让那有些尴尬且诡异的气氛渐渐被打散了。

舒嘉良也勉强对秦昱扯出了一抹笑,对他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秦老头家的小儿子吧?”

秦昱答:“正是。”

见气氛缓和了些,舒国华也加了话题,之后几人又相互做了介绍,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然后,舒云和舒嘉良便坐下来谈正事了。

......

舒嘉良和舒云二人在客厅另一端的屏风后面说话,其余人则是在沙发上喝茶,聊一些杂七杂八的话题。

既然此次约好要见面的主角舒嘉良和舒云,那么秦昱便和舒云商量了在客厅的另一端又放了一张小桌子,还从杂物房中找出了一座屏风当作隔断。

如此一来,既能保证他们的谈话顺利进行,也不会让陪同舒嘉良来的其他舒家人觉得不妥。

屏风后,舒云给舒嘉良斟了一杯茶,又等了一分钟却见舒嘉良仍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知舒嘉良怕是想和她说些什么又怕话说得不妥当。

舒云在心中叹了口气,决定不和舒嘉良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舒素华之前来找过我,给我看了她查到的那些与我相关的材料,基本都属实。”

“不过不只是您要找女儿,虽然这些年我也对找到我的家人不报什么希望了,但若是能找到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遗憾。”

也算是又能替燕舒云了结一桩她生前残存的执念,舒云在心中如是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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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了态度后,舒云又道:“我的养父捡到我的时候,我是被一块破布包裹着被遗弃在树林里的,身上本来也不会留下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但是——”

“不知道是遗弃我的人行事太过匆忙没注意还是根本没当回事,我的脚踝上系着个东西。您知道那是什么吗?”

至于燕舒云当时浑身冻得发紫,差点没救回来这件事,舒云倒是没有和舒嘉良说。

看着老人这副垂垂老矣的模样,舒云觉得还是不要让他再为过去的事情伤怀了,毕竟当初的事情他们也并不知道。

听到舒云这么说,舒嘉良越发肯定了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舒嘉良答道:“那是一根红绳,上面还有一颗紫檀木佛珠,被红绳挡住的地方隐约可见一个“舒”字。”

话音落下,只见舒云从兜里取出了一根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红绳,上面串着一颗佛珠。

舒嘉良从衣服荷包里掏出个被手帕包裹着的东西,打开手帕赫然是一串佛珠,和舒云拿出来的佛珠一模一样,并且能看得出来它们都被主人保存得很好。

“孩子,你愿意听我给你说说当年的事情吗?”一边舒嘉良摩挲着上面的浅淡的几不可查的“舒”字刻痕,一边对舒云问道。

“愿闻其详。”舒云也有些好奇燕舒云到底是怎么被换走的。

舒嘉良死死地盯着那颗佛珠,眼眸里盛满了思念、痛恨、自责等等复杂的情绪,对舒云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云婉玉难产昏迷了一天,第二天才渐渐苏醒,就迷迷糊糊地看了孩子两眼,又给襁褓中的婴儿系上了带着那颗佛珠的红绳,又脱力昏睡了过去。

有护士帮忙照看着,舒嘉良他们这些亲人也快赶回到了云婉玉的身边,再后来就是“狸猫换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