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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清瘦,看起来不像山贼。

只见他放了一碗醒酒汤在桌子上,语气温柔:“听说你昨夜喝倒了,何苦和寨主拼酒呢?她可是能喝倒整个寨子的女人。”

“敢问兄台是?”南宫彦好奇地问。

“二郎。既然来了,咱们算是‘姐妹’。”

“……”

南宫彦扶额,这顶天寨是什么鬼地方。

昨日一个女人强娶了自己,今日一个男人跟自己说来了就是姐妹,他的三观似乎正在碎裂。

“不是,你们就不,反抗一下?”南宫彦不明白,自己好歹是中了软骨散毫无力气。反抗,眼前这个男子,据说还有另一个大郎,怎么说都是正儿八经的男子,还怕一个女山贼头子不成。

“一方面,寨主武功高强,身手极好,我们又怎么是她的对手呢?另一方面,她也没有待薄我们,为什么要逃?”二郎语气十分柔和平缓,“大郎怎样我不清楚,我本来也就是个被后娘欺压的私生子,寨主也算是救我出苦海了。其实也就刚被掳来那几天不太适应,要给寨主侍酒、布菜、讲故事、解闷,寨主过几日觉得无趣了,也就会厌弃了,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

被豢养,被要求服侍,还要被厌弃,南宫彦只觉得自己的认知再度被刷新。

难不成,他再过几日,就会变成二郎这样唯唯诺诺温温柔柔的男子,去给新来的“四郎”送醒酒汤?

想想就觉得,很恶劣。

“我看寨主挺喜欢你的,还特地去问了一些新婚习俗,估计你的‘恩宠’会比我长一些。趁着寨主还算宠着你,你可以多提些要求。也不至于‘失宠’后的日子太无趣。”二郎拍拍南宫彦的肩膀,算是“过来人”的安慰。

南宫彦想起昨夜强行披在他头上的红盖头,只觉得更加浑身不自在。

他更想跑了。

若不是这软骨散,他现在已经足尖点地,一阵轻功就飞走了,就不信这帮山寨粗鄙之人能耐他何。

可现在……能怎么办。

“二郎,我问你,若是我有个比较过分的请求,想让那于倾城答应我,我得怎么做?”南宫彦觉得自己还不是特别了解于倾城,虚心请教了一下。

殊不知,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二郎愣了愣:“一哭二闹三上吊?”

南宫彦嘴角一抽:“……”

***

既然是二郎诚心诚意给的方法,那就试试也无伤大雅,特殊时期,大丈夫能屈能伸……

午间,南宫彦把饭菜都摔出房外:“我不吃!告诉你们寨主!不放我走!我就不吃饭,我绝食明志!”

讲真,南宫彦十分鄙视现在的自己。

婢女慌慌张张报给了于倾城:

“寨主,昨日掳来的压寨郎君,不肯吃饭,说要以死明志,让寨主放了他。”

于倾城头都不抬,只是盘着刚掳来的夜明珠,翘着腿表示:“由他去,不肯吃就饿着。”

“那晚饭还送吗?”

“送。他不吃是他的事,我不给他吃就是我的事了。我是寨主,又不是女魔头。再让厨房夜里熬点小粥备着。”

“遵命。”

于是,南宫彦万万没想到,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如此不灵。

本来就中了软骨散,昨日又宿醉,现在空了两顿饭,便有些无力支撑,躺在床上死撑:“……快跟你们寨主说……放我回去……”

嗯……一阵甚好的米香……

南宫彦瞬间就把眼睛睁开了,于倾城正端着一碗小米粥坐在床沿,十分鄙视地看着他,还嘟囔了一句:“真废啊……”

南宫彦一把坐起来:“拿走!我不吃!除非……唔。”

于倾城一勺子小米粥直接捅进南宫彦嘴里。

嗯,真香。

于倾城边喂边吐槽:“还一口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呢,玩这种几十年前的老掉牙把戏,忽悠谁呢?只会跟自己过不去,真没种,想出去可以啊,有能耐,就自己凭真本事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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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又一口满满的小米粥塞进去。

大概是这个被她叫做大彦的男子,确实好看养眼,还蛮有性格。不比大郎看多两眼无比油腻,也不比二郎唯唯诺诺,所以,她破天荒地能跟他喝一夜的酒,听他讲一夜的故事,现在还亲自给他喂粥喝。

“你倒是一口一个真本事,有本事你就别给我下软骨散,用这种阴险招数把我困在这里算什么?有能耐你别给我下毒,直接光明正大跟我打一架?”南宫彦别过头去不肯喝粥了。

于倾城直接把碗丢他怀里:“什么软骨散?我只是把你从镖车上劫回来,你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了许久,我等你苏醒还等了很久呢,好心当做驴肝肺,自己吃!”

南宫彦一惊:“我身上的软骨散,不是你下的?你抓我的时候,我本来就是绑着的?”

于倾城没好气地表示:“你以为,本寨主抓个人,还需要先下药,再绑架?打晕拖走不就好了,整那种麻烦事干嘛?”

这话听起来是澄清,但怎么听起来似乎,也很欠。

“对不起。”南宫彦抬头认真地看着于倾城,“是我错怪你了。”

于倾城一愣,这家伙跟她道歉呢。

她倒是没听过别人道歉。

因为一般别人来不及道歉,就死了。

所以一般别人道歉,她应该说啥?

一抬头就对上了南宫彦那双好看的、有神的眼睛,剑眉凌厉,更显风姿俊逸。

思前想后,她支支吾吾回了一句:“对……你就是错怪我了……没错……”

南宫彦:“……”

“这粥你趁热喝吧,不够的话我再让人给你送来。喝完早点休息,既然是中毒的人,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安心吃饭睡觉就是。今夜就不用喝酒了,反正你酒量也不好。”于倾城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紧张,语无伦次,丢下几句交代就走了。

只剩下南宫彦略略凌乱,只是过了不到一天,他这就已经达到二郎所说的“被厌弃了”的阶段了?

不应该啊……

夜深无人,直至三四更天,有人摸黑进了南宫彦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