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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昀傲心寒不已,一双冷眸犀利地扫向他透着几丝心虚的脸,这还是那个与他同生共死,浴血奋战的费江吗?

费江被这一声不轻不重却又震慑无比的质问惊得心中一颤,旋即,他冷静下来,字字句句铿锵有力,“陛下、微臣一心为国,绝无私心。”

宫昀傲冷笑轻哼,这言之凿凿又正义凛然的样子还真是讽刺!

他从御案上拿起一叠厚厚的书信,扔到了费江的怀里。

他如凖般的厉眸眯起,像是看进他的灵魂,他的心,立马让他无处遁逃。

这时,他沉冷如冰刀的声音缓缓至上方传来,“费江,你还敢说你忠心?你养寇自重,剿匪之时剿三留一,从而借机掌控兵权,费江,你别告诉孤,你与关应天往来的书信都是假的。”

“孤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群臣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原来,陛下用顾琰剿匪是有用意的;原来陛下早就怀疑费江了,所以一直在偷偷收集他的罪证吗?

陛下运筹帷幄,计谋深远啊!

费江垂眸看向手中的罪证,瞳孔剧烈地震动,熟悉的字迹刺痛了他的双眼,上面全是他与关应天的累累证据。

扑通

费江大惊失色,心脏猛沉,惶恐地伏地哀饶,“陛下,臣冤枉啊!”

宫昀傲横眉冷竖,指着跪地不起的费江,怒骂:“顾琰以死换来你的累累罪证,你还敢喊冤枉?这些证据都够判你死刑了!”

“你与匪寇同流合污,深负皇恩,你对得起孤对你的信任吗?”

“陛下,臣没有!”费江红着眼,矢口否认。

林重见状,忙不迭地屈身向前叩拜,辩解道:“陛下…此事,诸多疑点……还请陛下深思,不能偏信谗言!”

宫昀傲的视线冷冷地扫了过来,他目色冷寂迥彻,如利刃般锋利,一刀便扎入了林重的眼底,“林重,你侮辱皇贵妃在先,现在又敢为罪臣脱罪,孤看你这头上的乌纱帽是戴够了。”

“陛下……”林重心下大骇,一双大眼充满了惊惧之色。

还不待他磕头求饶,就见上首的帝王冷厉地质问:“林重,燕王谋反、逼宫时,你就极力为燕王说项、脱罪,今日你又重蹈覆辙,到底是何居心?今日,你又以下犯上,屡次冒犯孤和皇贵妃,看来,你对孤很不满啊!”

林重一听,吓得浑身冷汗直冒,惊惶失措道:“陛下,微臣并无此意啊,微臣知错,请陛下宽恕。”

宫昀傲背手而立,将视线缓缓收回,才冷冷地道:“文部郎林重,着即免去文部郎中之职,脱去官帽、官服,轰出大殿。”

林重惊骇过度,伏地哀嚎:“陛下恕罪啊!陛下……”

殿前武士立马横刀上殿,毫不留情地摘掉了他的官帽,两个武士再一扯一拽间,一把就拉下了林重的官服……

却不想脱掉官服的他,一下就挣脱开,踉跄着连滚带爬地来到费江的面前,他颤抖如筛糠,惊惧地哭喊道:“费将军,您替下官说句话啊!”

费江见状,简直气结,他自身都难保了,还能为他说话?

此时,费江早已一脑门子的冷汗,心里更是忐忑惊惶。

“来人,将他拉下去。”宫昀傲冷声下令。

“是!”殿前武士一把拉起林重,向外拖去。

“皇上恕罪啊!”大殿里,远远传来林重哭天抢地的狼嚎声。

群臣惶惶,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拖走,无一人敢上前阻止,让他得罪谁不好,敢动皇帝的女人,他是真的敢往枪口上撞啊!

活该倒霉看不清形势,甘做费江的马前卒。

“孤若不让京城为之震上一震,孤绝不罢休!”

看着宫昀傲的神色,众臣忽觉暴风而至,人人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这一刻他们信了!

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够与宫昀傲一争长短,无论是他手中的江山还是他爱着的女人,都不容旁人觊觎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