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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沉吟道:“两颗子弹没有打中要害,取出来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最关键的是脑部,里面有瘀血,所以得住院24小时观察两天。如果两三天后他意识清醒,做检查无大碍,那你们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陆初杳触碰到宋铭泽冰冷的指尖,她顿了顿,随即紧紧握住,抬眼看着医生非常认真的说,“谢谢您,医生。”

因为宋铭泽是因公受伤,李团长考虑到随军的陆初杳还带着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故此特意让护士将人送到单人病房,这样一来就方便陆初杳带孩子照顾他。

懵懵懂懂的宋知予哪里懂躺在床上插管的是爸爸,他好奇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发现自己不认识,随即便扭转脑袋指着门要出去。

“宝宝,这是爸爸呀,妈妈教过你的,你喊喊爸爸。”

“……走”

“……”

同行过来探望病人的彭大嫂和袁丽娟看宋铭泽一直不醒,宋知予闹着要出去玩,便对陆初杳讲,“要不,我先帮你带知予回家属院?”

老实说陆初杳有点不放心别人带她儿子,但宋铭泽这情况……,“那麻烦你们了,我中午就回来。”

宋知予最棒的一点是他不怎么认生,再加上经常见到袁丽娟,是熟面孔。所以当陆初杳将他递给袁丽娟时,这小子完全不闹。

送走探病的领导,战友和邻居,病房里总算清静下来只剩他们两个。

她坐在床边静静地与他十指相扣,大半个月不见,胡子都长出来了,颇有些潦草。当然,脸还是帅气的,她顺着男人刚毅的面部线条轻轻抚摸着,嘴里呢喃,“睡了一天一夜,也该醒啦,宋铭泽。”

风卷起帘角,树荫斑驳的光线点打在玻璃上,二十几度的最佳气温让没休息好的陆初杳脑袋昏沉,眼皮缓缓阖上。有护士进来换药,瞄见两人交缠的双手,脚步声放得更轻了。

点滴管匀速地向血管中输入药物,忽然,病床上的人睫毛轻颤,手指跟着弹跳了两下。这点细微的动静一下就将陆初杳惊醒了,她激动地放开握紧的手,跑到走廊上对护士大喊:“护士,医生,50床的宋铭泽醒了!”

一阵脚步声在走廊外响起,离病房越来越近。医生撩开宋铭泽的眼皮,简单检查过后,又询问了本人几句,“有没有头晕想吐的不适感?”

宋铭泽刚醒,人有点懵,迟疑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慢慢摇头。

“认得人吗?她是谁?”医生指着对面的陆初杳。

宋铭泽看过去,干燥的嘴唇轻启,声音如细蚊,“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