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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间的害鼠以及电视上实验用的小白鼠不同。

这个小东西胖乎乎的像宠物仓鼠,长得极为可人,小鼻子,小爪子,一水儿粉扑扑的,比城里的贵妇犬还白净。

而最令人惊奇的是这小白鼠头顶上还有一撮极为鲜亮的火红毛发,而且微微有点刘海,还怪洋气的。

我一咧嘴,伸手去摸它,小家伙也不怕我,温顺的“吱吱”叫了两声,非常自觉地伸出胖乎乎的小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心。

老实说,我对老鼠这一物种的印象不好,括弧:不包括仓鼠。

尤其是我当时还被那只成了气候的白毛赖斑鼠戏耍过,印象就更差了。

但人嘛,就是个视觉动物,都说什么灵魂交流,但抱歉了,我就是个俗人。

在我的认知里,初次会面的两个生命体,样貌必然是决定印象的第一要素。

就好比模样好,身材好的人,无论到哪儿,大部分情况下,就是会被区别对待。

虽然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句话的确是金玉良言,但也得日子久到那个程度才能看出来不是?

今天这只小老鼠就算是长到我心窝子里了。

“嘿,师父你看,这小东西,长得还怪漂亮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师父也盯着那小东西看了半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小年,你这孩子真是好命啊,马爷,这应该是《神异经》里记载的火鼠吧。”

老王扶着眼睛,两眼放光地盯着我手心里的小老鼠,对师父说道。

师父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神异经》?师父,那是什么书?”

小邵此时恢复了精神,加之我们先前一路开导,叫她不要把踩到机关的事放在心上,她才敢怯生生问道。

老王一咂舌。

“哎,我让你们平时不要光盯着二十四史,咱们干考古的,那些能确定墓主人身份的蛛丝马迹,很多也都隐藏在不起眼的杂书之中,

在南宋官定的《中兴馆阁书目》中就提出,《神异经》是东方朔所着,虽然这个说法存疑,但此书成于汉末之前是绝对没跑,郦道元的《水经注》中也有过引用,

据《神异经》记载,此鼠居于南方山中,一种名为不尽木的神树上,可在火中生存,不食五谷,只以火为食,取其毛发,以烈火焚烧数个昼夜,可得其精华,称之为‘火浣布’,古人诚不我欺,只是这里和南方隔着老远,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 · · · ·”

我不禁感叹老王简直是个移动的图书馆,即使是犄角旮旯里的书目,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老爷子越说越激动,在说到“火浣布”时,两眼放光,伸手要摸火鼠。

火鼠似乎能懂人言,本来对于老王还是低眉顺眼的,但一听到“取其毛发”几个字时,浑身一震,白皙的毛发根根倒立,面对老王摸过来的手,呲出了两颗奶白奶白的小奶牙便要咬。

老王吓得连忙缩手。

我听得心头一喜,这小东西也对我极为温顺,任由我如何抚摸,也不恼火,反倒露出了舒适的神色。

“师父,我能养它不?”

我激动地看着师父说道。

师父点点头,“此兽天生地养,得火德之精,更与你有缘,你好好待它,说不准将来也是个不小的助力。”

我嘻嘻一笑,越看火鼠心头越是欢喜。

此时,卢老在一旁扶着膝盖喘着粗气道:“你们聊完了吗,我老头子快没气儿了· · · · ”

我一拍大腿,方才只顾着火鼠,忘了卢老了。

众人七手八脚上去搀扶,卢老却傲娇地一摆手,自顾自寻了一座石台坐下休息。

我摸了摸火鼠的脑袋,小心地把它放在我肩膀上。

火鼠不是凡物,我也不担心它会掉下来。

一进这墓穴,我们几人便连番的折腾,这会儿都是人困马乏,索性也就在这里歇息。

我摸出出门时老爹塞给我的烟,递给师父他们。

三个老爷子寻了石台宽坐,我和孙大山还有小邵则只好席地而坐。

好在这趟下来孙大山做足了准备,包袱里装了压缩干粮和水袋,足够我们两天的消耗。

我们几人除了小邵都是老烟枪,师父跟卢老更夸张,我一根烟不到的功夫,俩人第二根就下去一半了。

抽烟的时候,老王看了看手表,诧异道:“我们在这地下,已经过去九个小时了。”

师父说道:“这里还算干净,我们在这里歇歇脚,反正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养足了精神再说。”

众人对于这个提议一致赞同,尤其是我,早就累的脚板生疼,加之肩膀上的人面疮不时发作,之前精神紧绷还好,此时松懈下来,只觉精疲力尽,是得休息休息。

我们简单吃了压缩饼干,喝了些水,安排一人值班,两个小时一换,孙大山值头班,我第二班,其余人轮着来就行了。

大概安排好之后,我们便就地睡起了大觉。

我裹紧衣服,靠着墙壁角落便打起盹来。

结果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就被肩膀上人面疮上的刺痛惊醒。

人面疮疼了一阵,渐渐平复,我刚要继续睡觉,却发现孙大山缓缓起身,朝塔外走去。

我还以为他要去撒尿,便想叫住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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