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当下与未来之间的缥缈狭缝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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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宋老师的掩护下，家长会顺利结束。

一切都像没发生一样。

当然，对于娜娜来说，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最起码，就现在而言，娜娜看着眼前的四个人，根本不知道这是在唱哪出戏。

“娜娜同学！我是专程过来教育你的！”宋老师义正言辞的说道。

“这里是我家哦~大家不要客气！”奈奈理所应当的说道。

“对不起娜娜……我搞砸了……”榛叶不好意思的说道。

“娜娜你听我说，是她们逼我的！我一下楼就撞见这三个人了！她们非让我去按门铃！不是我要故意骗你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皖乐一脸无辜的解释着。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娜娜作为始作俑者，只能选择老老实实接受惩罚与教育的结局……

…

“话说老妈，你是怎么知道家长会的事情的……”

“你以为大人都是笨蛋吗？你的母亲突然间退群，作为班主任的我当然要和你母亲取得联系！这种问题你居然还敢问出口！”

被老班骂的抬不起头来，可尽管如此，娜娜还是用余光瞟见自己的老妈正站在老班身后朝自己做着鬼脸……

直到这一刻，娜娜才明白，自己的小计谋早就被识破了，而真正被算计的也是自己……

“欺骗家长！欺骗老师！欺骗自己的偶像！用卑劣的手段掩盖事情的真相，从而逃避自己犯下的过错！田娜娜，你觉得这样做光彩吗？”

“不…不光彩……”

皖乐还是第一次见吃瘪到如此彻底的娜娜……

跪坐在床，双拳扣于膝盖之上；低垂着头，像闯祸的小狗一样不敢多吭声。

由于与平时反差过大，看着这样的娜娜，皖乐不禁产生了怜悯之心。

可就眼下这个状况，皖乐清楚，自己也没有插嘴的余地。

毕竟这一切都是娜娜咎由自取……

而且更主要的是，虽然被责骂的不是自己而是娜娜，但皖乐心头也翻涌着莫名的不安感。

偷偷瞥了眼一旁的榛叶，皖乐发现这位曾经的偶像也是一副吓吓唧唧的模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看起来这位曾经的大明星在上学期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这难道就是刻在每一位乐队人骨子里的叛逆吗？

皖乐细想着，突然间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自己貌似也挺“叛逆”的……

所以自己才着了娜娜的道吗？

不过话说回来，皖乐也能理解娜娜和榛叶现在的表现。

毕竟这位宋老师板起脸来真的很吓人，那股子不容置疑的坚定气场更是让人无法抗拒。

当然，在场的人中，也有一位完全“不着调”的……

奈奈现如今正拿着手机兴致盎然的录着自己女儿的吃瘪盛况，向上翘的嘴角看起来比火力全开的Ak47都难压……

这真的是亲妈吗？皖乐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既然犯下了过错，就要有敢于承担的勇气，而不是选择逃避！更不应该去选择说谎，去欺骗他人！人要有诚信！这是做人的根本！只有稳住了根，以后你才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明白没有田娜娜！”

“嗯…嗯…明白了……”

娜娜抽泣的回答着，肩膀也随之抖动，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位洗心革面的罪人。

也许是见娜娜真心悔过，也许是该讲的“丑话”都已经讲完，宋老师整个人逐渐平和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话语中也不再带有斥责的要素。

“娜娜，你今后的路还很长，在你以后的漫漫人生中，可能难免要用欺骗与谎言去解决一些事情，那些谎言有可能是善意的，也有可能出于恶意，也许到时真的会遇到只能用谎言与欺骗才能处理的问题……”

“所以，我不希望你于这碧玉年华就被谎言与欺诈所惑，哪怕是善意的谎言，我也不希望它从你口中流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哇！宋老师讲的好好诶~比我乐队里那个只会用拳头说话的老师称职多了！”

“还有您！榛叶女士！我虽然不是不能理解您宠爱粉丝的心情！但您也要分清是非！像这种助纣为虐的事情，希望您今后还不要再做了！您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同时又是这孩子崇拜的偶像，您这次的行径恐怕有损您的身份吧！”

“是…您教育的是…小的知道错了……”

既是真心所思，同时也想缓和一下现如今的氛围，在一旁一直没吱声的榛叶打着圆场，结果自己也被卷进了这场说教之中。

与娜娜表现的别无二致，在受到批评教育之后，榛叶也在椅子上缩成一团，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现在，看着身为此次事件罪魁祸首的二人都已幡然醒悟，宋老师叹了一口气。

只不过，身为师者的女人现在还有话要对娜娜说。

比起之前，当下宋老师的话语更像是闲聊，而并非之前的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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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娜娜，我听榛叶女士说，你打算组乐队，是真的吗？”

“呃…嗯…是有这个…打算…”

还没从刚才的责骂中缓过神来，亦或是没料到自己的老班会把话题转移到乐队上，娜娜的话语中夹杂着本不该存在的迷惘与焦虑。

“听起来没什么决心呢，这样子可不行。”

“诶？”

眼下，娜娜完全被自己老班的话语搞昏了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感觉自己老班的言外之意好像在支持自己搞乐队……

那个一本正经的老班会支持自己干这种事吗？

思绪陷入了混乱之中，但又想着寻求自己老班真正的想法。

就这样没头没尾的，娜娜毫无预兆的把半个局外人的皖乐也拉了进来。

“宋老师，您看她怎么样？”

“娜娜！你干什么啊！”

被突然推到聚光灯下的皖乐傻了眼红了脸，而对面的宋老师也一时不清楚娜娜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怎么样？这位…唔…看着很年轻呢…她怎么了吗？”

“就是您对她的第一印象感觉怎么样啦？”

嘴上问着，但问题的答案娜娜心中早有定数。

肯定是不好的……

娜娜心里是这么想的。

染发、纹身、穿着暴露，光是这几点，肯定就入不了自己老班的法眼吧。

可是……

“首先，娜娜，可能我有点啰嗦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以貌取人是很愚蠢的一件事！不过你既然问了，而且第一印象这件事也是人在所难免会生成于头脑中的，那我就失礼一次……孩子，我若说的不对，还请你见谅。”

说这话后半句的时候，看向皖乐的宋老师微微低头致歉，随后便将这位白色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

“就我个人而言的话，这孩子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宋老师，拜托，您没必要……”

“娜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染发和纹身，这些我都看见了！那，恕我再次失礼，我想提一个问题……”

说罢，宋老师又一次把头转向了皖乐那边，只不过这一次，这位师者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要比刚才严肃。

“这位叫皖乐的小姐，请问您今年多大了？”

“那个…我18岁……您喊我皖乐就行，没必要这么客气的！”

“按照你的说法，我可以理解为你已经成年了，没错吧？”

“嗯，其实再过一两个月我就19了……”

“好的，那我的结论与刚才一样，这孩子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

“诶~宋老师你说真的？”

不管怎么样也已经相处了一年，一年大部分的时间都有见面，娜娜自认为还是比较熟悉自己老班性格的。

一丝不苟、刚正不阿、正气凛然、认真负责。

可尽管如此，娜娜还是觉得自己的老班正少见的说着“客套话”。

而娜娜之所以把半个局外人的皖乐也扯进来，只是想证明自己对老班的看法没有偏差而已。

“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这位叫皖乐的孩子在我刚才说话的时候一直规规矩矩的坐在旁边，没有随意插话，也没有做出任何不适的举动，时不时还向你投出关切的眼神，看来这孩子很在乎你呢，娜娜。”

“呃…嗯……是这样……”

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无地自容，娜娜不知所措的挠着脸颊，少女的脸蛋也少见的红了起来。

“而且，怎么说呢……望着那孩子的眼睛，能让我感觉到一股最纯朴最根本的善性！当然，这就是我的主观遐想了！娜娜，至于你说的染发、纹身什么的，既然这孩子已经成年，那就不归我管了，每个人都有追求自我、彰显自我的权利，只要她做的没有妨碍到他人，那我无权说三道四。”

“可是这家伙乱扔烟头诶！”

“哈？那个…就是…以前是这样没错啦！但娜娜说过我，后来我就改掉了……”

“唔…这不是很好吗？但我还要嘱咐一句，抽烟有害健康，尽可能的话要少抽哦！”

“嗯嗯…我会尽量少抽的！”

像是受到了表扬的小孩子一样，一旁的皖乐表现得很是兴奋，脸上也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至于现在的娜娜，表情则颇为复杂，让人一时读不懂这位少女正想些什么。

而被娜娜之前强行扯远的话题，也被宋老师拉了回来。

“好了，刚才话说了一半…娜娜，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是真的，认真的想搞乐队吗？”

“想！”

“不是一时兴起吗？”

“绝对不是！”

“可你有没有想过之后的事情，我是指，从高二开始越来越繁重的学业，更不用说到了高三，光是放学可能就要到晚上七八点钟了，你到时还有余力去搞乐队吗？”

“……那个！我……”

老班现在说的这些话，娜娜并非没有考虑过，而是觉得这些事情虚无缥缈。

脑中总是浮着一缕乐观的想法，那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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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老班将“残酷”的现实直接摆在面前，让娜娜必须直面它。

而娜娜也想起了前段时间谷施所说的话语。

“呀~只是觉得，你当时只是说说而已……毕竟咱们是高中生嘛！搞乐队什么的，总觉得听起来有些……怎么说呢，缥缈？”

原来真正缥缈的，是自己的理想吗？

想试着给出否定的答案，但嘴上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情急之下，娜娜像刚才那样，又一次将解决问题的办法寄托在别人身上。

“榛叶姐当时搞乐队不也是……”

“那个…我搞乐队的时候已经大学啦……”

像是辜负了粉丝的期待一样，榛叶一边说着，一边挠着后脑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而娜娜虚妄的幻想泡泡也确实被榛叶的话语无情戳破了。

“那……宋老师您是不希望我搞乐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