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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喝。”

低沉的嗓音如同海水那般潮涌,在耳畔回荡了许久。

季棠言怔了下,旋即笑道:“是挺难喝的,但良药苦口。”

“嗯,良药苦口。”

“那你能完整的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温浔·阿涅斯·莱克。”

自古以来,鲛人的真名并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一旦把真名告知,对方就能用这个名字来要挟他们,让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

可初来乍到的季棠言,显然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更不清楚,这个名字承载的重量。

“温浔……”季棠言低声喃喃道,脑海中总能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和名字,但又无法看清这个人的容貌。

“那阿浔,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吗?”

温浔摇了摇头,“锁太久,不记得了。”

温浔的态度诚恳,这让季棠言实在说不出狠话来。

不过,温浔说他自己是被锁在这里,意思是有人谋划了这一切,想要把他们知晓的鲛人都困起来?

“鲛人是群居动物,那你一个人在这里,这件事情不太可能。”

温浔低垂着脑袋,露出的脚丫踢着地上的沙堆,“死了,只有我一个人。”

“死了?”季棠言愣住了,“那你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吗?”

“他们要我和那个家伙交配,恶心。”

季棠言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想不到这小子还是个有性格的家伙。

“那可就惨了。”季棠言直接坐在礁石上,“我们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了。”

他扭头看向温浔,“你大概也觉得困在这里,实在太憋屈了对吧?”

温浔沉思了半晌,启语道:“和言哥一起,没关系。”

酷似告白的一句话,让季棠言耳廓倏地发烫,立刻把脸转回去。

他这是被一条鱼撩了吗?

还是一条刚认识没多久的鱼。

“言哥,珍珠,哪里来的?”

季棠言端详起手里的珍珠,不同于刚才所看见的那样,此时的那些流光已经有些黯淡下去了。

“不清楚,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在袋子里了。”

季棠言实话实说,他也有可能怀疑这颗珍珠会不会就是离开这里的钥匙。

“你知道,这珍珠来自哪里吗?”

温浔摇头,眼里尽是嫌弃,“好丑的珍珠,不喜欢。”

季棠言抿起了唇瓣,一时间不知道该笑好,还是该感叹一句温浔实在太过实诚才好。

“可这珍珠挺好看的,不是吗?”

“不好看。”

季棠言眼底划过一丝狡黠,脸上还是觉得珍珠极度美丽的样子,“是吗?可我觉得挺好看的……”

“不好看!”

温浔蹙起了眉头,眼底的怒意快要溢出。

“这颗,不好看!”

“那……好看的珍珠在哪?”

温浔有些强硬地拽住季棠言的衣角,试图想让他不再注视那颗珍珠。

“我有更好的。”

“不许,看那颗。”

季棠言轻轻瞥了眼温浔拽住自己衣角的手,青筋尽显,嘴角微微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