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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巫贤一脸疑惑地望向自己,无奈,便把告诉圣女的方法大差不差地说给后者听,巫贤认真听着,眉头越听越是皱紧。

“且慢且慢!仲明首领,”老爷子有些疑问,赶紧出声叫停,思索一番问道:“你是说那种虫群啃噬的剧痛将会长达七到十日?”

“对,而且从戒断的第一天开始,这种痛觉会一天比一天更甚,在第三天达到高峰,届时圣女将几乎丧失理智,可能做出自残、呓语、哀求重新吸食等行为…当然我这是大概的说法,实际上将形如厉鬼…”仲明正色地说道。

一席话将从未见过这等病症的孟贾与巫贤震得说不出话来,孟贾还好,养性功夫深厚,看起来还是稳如泰山的模样,而巫贤可真的只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继续问道:“七到十日之后呢?”

“自当基本戒除身体对花毒的依赖,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我怀疑这种花毒不仅会令人身体成瘾,而且神思上也会成瘾,并且后者更具危险性!”仲明解释道,“就像是一个人一生都在吃食之无味的黍,有朝一日吃上了神仙才配吃的山珍海味,一旦回到吃黍米的日子,虽然他还是会很快重新适应这种日子,但那种山珍海味的滋味会一直在他脑海中魂牵梦萦,一旦那种美味再次摆到他面前,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仲明说到这,巫贤是彻底傻眼,他想象不出世间竟有如此恶毒的造物,将人拉入深渊,化作厉鬼的恶魔之花。

“恕…恕老夫多言,仲明首领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呢?”巫贤对仲明的话还是抱有一丝怀疑,但很明显对后者的态度与用词好了很多。

“这个嘛…说来你们可能不太信,”仲明当然不会告诉他们是在梦中的那个世界里的记忆,那个世界里也有为祸人间的“雾绝花”,遂信口编道:“我老家在西陲的于桓邑,有一日来了一对父子,他们自称鬼方国人,其子便是吸食了一种叫做瘿粟的花毒,一日不得,浑身不适,其父无奈,将其带离故土,跋山涉水带来于桓,在无处获取花毒的情况下生生戒除依赖,后归去其国,不出两年其父又带着其子来到于桓,言其复染花毒…我所知便是从其父那里听来的。”

“原来…如此…”巫贤将信将疑,但看仲明说得如此言之凿凿,不免更信三分。

“最后一问,”巫贤心下还是担忧,考虑良久问道:“仲明首领所言方法,可有十全把握?”

“没有!”仲明回答得很干脆,坦诚道:“我仅仅见过这么一个孤例,不排除因为各种原因导致戒除失败,但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了。眼下圣女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容等待,如果长老想的是让几个人吸食花毒成瘾尝试戒除的话大可以打消这个念头,谁也说不准圣女是否能撑到那个时候,不是吗?”

巫贤思想挣扎良久,轻轻一叹转向孟贾,点了点头。孟贾踱步到仲明面前,依旧平静地 说道:“既然仲明首领有如此见识,帮助圣女戒除花毒之事还望切莫推辞。”说着一挥手,四名门徒又上前控制住老七和老胡。仲明皱眉看去,老七对他点了点头,这才回头笑了笑说道:“大祭师哪里的话,自当是我的本分。”

“自明日始,阁楼中侍女,寨中医者尽归你调遣,巫贤长老亦要尽心配合,所需物料尽管吩咐取用,我所求就一点,戒除圣女身上的花毒。”说着他凝视仲明双眼,凌厉的目光竟使后者感觉有些威压。

“若事不能成,你们四人的命就得留在这里,而且你们将成为火神钦定的教敌,东山将助中山诸寨荡平你们的寨落。”说着转身回到主位上,望着案几上一块已经被烧得乌黑的简牍,说道:“但若你能戒除圣女的花毒,拜火教将尽出门徒,与尔等共击中山诸寨。”